虚拟
如梦如幻月 若即若离花。
焦璐把本子合上，看着身边的人，问他：“如果我死去，你会找别人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对方回答的很快。
写字声沙沙如幼蚕食叶，细细密密，却绕耳不绝。
宥尔笔下写出的世界一直是焦璐及其喜欢的，但是今天她随手翻了几篇看，只觉得悲伤。那些世界，只让她觉得悲伤。
每个故事都围绕一个主题：死亡。
“符苓死去，为什么徐晔不哭反笑？”焦璐问他。
“因为死亡是解脱。”宥尔回答。
“但那只是对于徐晔来说是。”焦璐不满意这个回答，非常不满意，她想问的不是他回答的意思。
“可是死去的是符苓，不是徐晔。”宥尔终于停下来，目光注视到了她的脸上。
“你不是徐晔，你不懂，你不懂徐晔。”他看了她一会儿，才继续低头写。
“可是……”焦璐还想说什么，看着面色逐渐苍白的宥尔才决定住嘴。
宥尔丢开正在写的本子，拿起一个上了锁的本子开始翻，入目还是熟悉的签名……
风吹开那个被丢在一旁的写满字迹的本子，首页是两个人的签名：宥尔&焦璐。
***
“喂！宥尔！！！你在听没有！”红裙女孩手捧玫瑰，对着那个男生喊。
男生面色渐红，呼吸微微急促，等几个呼吸过后，才走向那个红裙女孩。
“我在听，你说。”这个名叫宥尔的男孩目光如炬，耀眼的光亮藏在松散的刘海下，即使这样，也遮挡不住那份眼底的热烈。
“你知道吧，我其实一直很喜欢你。”女孩说着，把花推到宥尔手里。
“你会接受的，吧。”她松手。
他抓住，“会。我也很喜欢你。”
本子的第二面，红裙少女和白衬衣男孩的照片，鲜红的玫瑰如炽热的爱意，惹得天神看了都会心生妒意。
***
“这里是这么拼的，你看这里，如果按照你这么拼就和原图对不上了。”宥尔抓住焦璐的手，把那块拼错地方的拼图挪到了属于它的正确位置。
“哦哦，好。你好厉害呀哈哈。”女孩笑靥如花，微微眯起来的眼睛里是止不住的爱意和倾佩。
“你也不差。”宥尔亲了亲女孩的脸颊，泛红的耳朵是他们爱意的见证。
本子的第三面，是墙上的一副拼图，图片里凑在一起比心的人是宥尔和焦璐。
……
***
“你说过的，要陪我到最后，你忘记了吗？”宥尔忍住泪水，可眼角的红色只让焦璐看了更加心疼。
“我没有骗你呀小傻瓜，我的最后，不是你的最后呀。”焦璐抚了抚那张她暗恋了三年，喜欢了五年的的脸，只觉得，确实是“天若有情天亦老”。
“我不同意，我，不同意你走。”宥尔很努力的想把那些让他犯恶心的想法塞回去，可是那些想法不是虚假，他真的会si的。
“没事啦，我们很久之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呀，现在好看的女孩子那么多，你不是也说，天涯何处无芳草？”
“但不是说你，你，不是芳草，你就是我的天涯，我，寻遍万里才找到的，你，为什么……”
本子的第N面，是纯白色的床和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病服。天神嫉妒他们的爱意，所以收回了其中一个。
……
生活还在继续。
“焦璐，你在做什么？”宥尔从房间里换好西装出来，今天是焦璐的忌日，他得去陵园陪她。
焦璐坐在沙发上，正在翻看一个本子。
可是她脸上的泪水陆陆续续落下。
“别把字晕湿了，有些是电影稿子。”宥尔低头穿鞋，却在抬头后，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复。
“焦璐？”宥尔愣了愣，走过去看着低着头的女生，入目是那个贴满照片的本子，页数，停留在了第N+1页，照片上，是一块石碑，石碑上是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女，还有那个名字和那句，“我最爱你”。
“她，是，是，是谁啊？”焦璐抬头看着眼前正装的人，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一直不让自己出门，一直把她囿于这房子里，虽然房子很大，她的活动范围很大，但她永远出不去。
“她，是，是谁啊？”
宥尔没说话，只是抽了几张纸铺在了照片上，继而抽了纸帮焦璐擦眼泪。
“我si了是吗？”虽然答案明显，但是，她还是想问。
“是。”
“什么时候，我si了多久。”
“没有很久。”宥尔认真地捧着那张脸仔细擦拭，就像在与爱人亲昵，只是如果爱人脸上不是那种表情的话就更像了。
“那个石碑上，不是写了，你看到了不是吗？”眼泪被擦干净了，可是眼角的红润没法擦干净。
“不要哭，没事的。”宥尔把照片上的泪水擦干，重新把锁上好。
“那我是谁？”
“你是焦璐。是我爱人，我的妻子。”
“也是，你的亡妻。是吧。”焦璐问。
“是。你就是她，是她在这个世界还活着的唯一证据。”这一刻宥尔反而更加平静，他怎么可能会让她死去呢，他不会，即使倾尽所有，他也要她“活着”，即使是以这种方式，至少她“活着”。
“你是疯子！！！你！！”焦璐还没说完，人已经倒下。
宥尔接住她，“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，仅此而已。”
耳边的呢喃是魔咒，也是重返过去的钥匙。
……
“怎么样，今天的玫瑰是不是很美？”宥尔摸了摸眼前白裙女孩的头发。
“嗯，很不错，是我喜欢的味道。”女孩低头闻后评价道。
“但是如果我们的花园里都可以种满这种红玫瑰就好了。但你就是不肯，哼！”女孩气得踩了宥尔一脚，转眼看向花园里那些洁白无瑕，开得正好的白玫瑰。
“白玫瑰也很好看。很配你。”
“哼！”
***
“你是昏了头还是我昏了头？现在还是有点太早了，焦璐和我老婆不一样的。”
“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就行了。一个月之后，我要见到她。”宥尔把设计书拍在桌上，转身离开了实验室。
背后戴眼镜的男人看着那份计划书，眉头皱的更紧了。
徐晔点开光脑，随手拨出去了一个电话
“喂？你那里最新的仿真机器人给我搬过来几个，做什么？关你屁事！符总那边我会去说，你只管给我搬过来就行。”说完就挂，一点不磨蹭。
不过，很快一个视频就打了过来。
徐晔看了看名字，迅速点开。
“喂，老婆大人，什么事啊，还劳你亲自打视频。”徐晔眉眼弯弯，看着视频里的那个坐在办公桌前的女人。
“少贫嘴。说，为什么又要仿真机器人，是谁要？”
“哎呀，你知道的吧，宥尔那边的事，他设计了仿真机器人，把你留下来了，救了我一命，这，总是要还的对吧，你也醒了这么久，身体没有任何问题，所以他就想把焦璐接回来。”徐晔一股脑说道。
“焦璐的位置还给她留着，她，你们尽早接回来吧，宥尔那个疯子需要这么个人拴着。”
“好嘞，相信你老公我，我技术不减当年！”
“挂了。今晚来接我下班。”
“遵命，老婆大人！”
***
“嗯？宥尔，怎么啦，为什么看起来像刚哭过？”焦璐眨了眨眼，看着眼前的人。
“没有，只是觉得很幸运，能够看到你。”宥尔埋在焦璐发间，嘴角的笑意终于抵达了眼底。
“ 我只是觉得幸运，能够再次看到你”
“说什么呢傻子，我不是一直在这里？”
对话一：
徐晔：凭什么是我老婆先死！凭什么
作者：因为你老婆太累了，所以病死了（平静喝茶）。
宥尔：那为什么我这么轻松的老婆死了。（默默拔刀）
作者：你冷静一点，我不是给你写回来了嘛。因为一场意外……（把刀推回去）
对话二：
符苓：所以你也死了？怎么回事。
焦璐：不知道啊，就是被车莫名撞到了，我真的就是莫名其妙被撞了。
作者：看似偶然，其实都是我写的（坏笑，桀桀桀桀桀）。
对话三：
徐晔：还好老婆还活着，不然我也死了。
宥尔：你得感谢我。
徐晔：狗屁！明明是焦璐提出这个方案的，不然我老婆怎么回的来。
宥尔：我当时没同意？
徐晔：你只是一个助手！
宥尔：我没同意你老婆能回来这么快？
徐晔：我艹。好吧，谢谢你。
宥尔：不用谢，看在你也帮了我一把的份上。我知道，那时候是你和焦璐说我暗恋她的，谢谢了。
徐晔：哈，我没说啊，是我老婆说的（吹口哨）。
宥尔：那也谢谢你。
徐晔：嗯哼，不用谢。应该的，谁让你这小子这么喜欢人家呢。
作者：啊，这该死的爱情，啊，我好像把这个故事写成be，啊……
宥尔&焦璐，徐晔&符苓：你敢！！！（双双拔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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